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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3/3页)
“他有企图。”我打个呵欠“难道现在他还送不成?”    没见花很久很久了。    “有啥新闻没有?”我问。    “没有。”    “你的恋爱生活呢?”    “如常。”媚似乎不愿多说。    我的教书生涯如旧,学生与我都活在时光隧道内,日复一日,在狄更斯与劳伦斯之间找寻真理,希腊神话是他们生活中最有机会认识人性的时候。    以前我连暗疮治疗都教授在内,差点没做妇女杂志信箱主持人,现在什么都不管。    何掌珠说:“我父亲结果并没有娶那个女人。”    我抬抬眼睛,真意外。    我实在忍不住“为什么?”    “他觉得她不适合他。”    “在决定结婚以后?”    “是的,她只想要他的钱,她另外有情人。”掌珠说“爹爹很生气,跑到纽约去了。”    “现在家里只剩你一个人?”    她耸耸肩,说道:“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很无所谓。    “那位女士…”我还是忍住了,掌珠只是我的学生,不是我的朋友。    “她是一位歌星。”    我忍不住笑出来。    “现在你知道我努力反对的原因了?”掌珠问道。    “也不是道理,你父亲要是喜欢…何必替他不值。”    “蜜丝林,你对我疏远了是不是?”她问“你对我们都疏远了,你心中气我们是不是?”    人活着多少得受点气。谁不气。不然哪儿有人胃溃疡。    我现在什么都独立,经济。精神,想想都开心。“开心?”    我没有恐惧。    我对何掌珠打起官腔“想想你的功课,你现在除了致力于功课,实在不应再另外分心。”    “爹也是这么说。”    “你现在快乐了?”我取笑她。    她掩不住笑“自然,但蜜丝林,我老觉得你的功劳最大。”    “什么功劳?拆散人家的姻缘?”我笑问。    星期六下午,独自在看电视,门铃响了。在这种时候有人按铃,一定是媚,大概是她开车出来逛,逛得无聊,上来看看我。    我摩拳擦掌的去开门,打算吃她带上来的水果,她从不空手上来。    门一打开,是个陌生女人。    “这里是二十八号十二楼。”我说:“A座。”    “姓林的是不是?”她问。台湾广东话。    我对台湾女人不是有偏见,而是根本觉得她们是另一种生物,无法交通。    “是。”我说国语。    她也改用国语“你会说国语?太好了。”    我淡淡的说:“我的国语比你讲得好。”    她忽然抢着说:“我也读过大学。”    我失笑“我甚至不认识你,而且,不打算开门给你,你有没有念过大学,关我什么事?”    “可是你认识何德璋,是不是?”她问。    “是。我见过他数次。”我说。    “我警告你,你别旨意会在我手中抢过去!”    “抢谁?何德璋?”我瞪目。    “你当心,我在香港很有一点势力!”    “哦,真的?港督是你于爹?你常坐首席检察官的车子?”我笑。    “你当心一点!”她嘭嘭的敲着铁门。    “贵姓大名?”我问她。    “钱玲玲。”她说“怎么样?”    “好的,警察会找你谈话。”我动手开门。    “喂喂喂…”钱玲玲急起来。    我说:“你犯了恐吓罪,我是香港居民,并且是纳税人,你回去想仔细点,我不但国语说得比你好,将来上法庭见面,英文也肯定说得比你好。”    我关上门,拿起电话,拨一○八,询问附近警察局号码。    门铃又响起来。我知道是那个女人。我拨了警局号码,简单他说明门外有人騒扰我,叫他们派人来,我拿着话筒叫他们听门外疯狂的按铃声。    我很冷静。    不多久警察便来了,他们在门外说:“请开门,小姐。”    我开了门,那个姓钱的女人进退两难,夹在警察当中青白着面孔。祸福无门,惟人自招。    我跟警察返警局落案,要求保护,把故事由始至末说一遍,取出我的身分证明。    “我是中学教师。”我说。    那歌女坚持说:“可是我未婚夫的女儿告诉我,她父亲的新爱人是她!”她用手指着我。    警察说:“小姐,无论怎么样,你不能够到任何私人住宅去按铃,指名恐吓,如果对方身体或精神受到伤害,你会被起诉。”    钱玲玲吓得什么似的。    我说:“我想请你们把何家的人传来问问话,这件事跟我的名誉有莫大的影响。”    “是。”他们打电话到何家,然后派人去请何掌珠。    掌珠到的时候我说:“你给我的麻烦还不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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