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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3/4页)
    心头忐忑的鼓起毕生勇气,她用手肘敲了敲门板。    “请进。”    张雀星迟疑,看看两手里的杯子,左高右低、左低右高地摆来弄去,还是没法腾出手…    “请进。”    殷硅又喊了一声,音量明显大了许多。她不敢再拖延,开口解释“我、我进下来,没有手开门…”    门刷地从里面被拉开,殷硅阴霾的脸色耸立在她上方,她没胆子直视他,微弯身子僵硬地走进去,感觉他的眸光一直射在自己背上,好烫。    把杯子放上桌面,憋著一口气什么都不敢说,等殷硅走过来看见的反应…    “只剩白开水?怎么,你们公司最近要减资啊?”    宏亮嗓音响起,她这才注意到沙发上的老人。他头发全白,脸色红润,身著西装,看上去却像个顽皮的孩子。    他眨眨眼睛,觑著她笑。    她被迷昏眼,殷硅可没有。他上前不著痕迹地将她推往门边,这陶董是老狐狸,看似无害,说什么都像开玩笑,但要相信了,那是沦陷的第一步。    殷硅反身回来,潇洒落坐,带开陶董的视线“我秘书听说陶董要来,特地订了顶级的咖啡,还在煮,这杯水先润润喉。”    一挥手,要张雀星出去。他摊开桌前文件,从内袋掏出金笔,倾身和陶董谈论生意。    张雀星傻傻地往门口移动,搭上把手,她还有些犹豫,回头瞧一眼,殷硅瞥来的目光令她背脊一震,用力推门。    回到走道上,她的背仿佛还残留适才他大掌贴伏的温度。他轻推她出来时,稍用了点劲让她明白他意思,还趁陶董打量她的时候,声音极低地说:“去找许秘书。”    此时许永翔正好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她,有些疑惑“请问有什么事吗?”    张雀星一古脑儿把刚刚的事都告诉他,说完,他沉稳的表情有丝崩裂。    “总经理要你来找我?”声音中隐藏了一丝不可置信。    “嗯。”张雀星认真点头。    他镇定地往茶水间去张罗“顶级的咖啡”一边问她“总经理没有骂你?”    “他只叫我来找你。”她也想不透“我明明把事情搞砸了,可是没挨骂没减薪也没被开除耶!”    总经理在想什么?    许永翔干练的脑子也困惑了。要是以往,总经理绝对会严厉处罚这种错误,但他却放过她…瞧着眼前这张还带些稚气的小脸,许永翔不敢相信。    通常,总经理要人来找他,是要他记住这个人,往后不用通报就能直接面见总经理。    “唉,我完了,”这个还不清楚自己得到了什么殊荣的幸运儿,把脸埋入两只小手内“他一定觉得我越变越笨。”    ***    “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专员林义胜五音不全。    “你的心,忘了季节,从不轻易让人懂~~”专员陈正凯吼得激昂,破音了。    午夜时分,东区KTV外,城市霓虹闪烁,一伙人刚结束部门迎新,勾肩搭背,又醉又笑地在大马路上拉嗓。    “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让梦划向你心海~~”张雀星抓到结尾,大声高唱,获得一致热烈的拍掌鼓励。    “唱得好、唱得好!”另一个专员李秀英一把将她搂到怀里,揉捏她软嫩的脸蛋“小雀星,你真是业务部的宝啊!没有你我怎么办呦~~”张雀星常常帮她跑腿买便当,解除她饿死在座位上的危机。    “呵…”张雀星呆笑,任她抱著,任大家伸手在她肩上拍著,意识混沌,人轻飘飘的。    早上许秘书没说什么就让她回去了,闹剧到此结束,至少她这么希望。    提心吊胆等了一天,上头都没传来要她走路的消息,她想,殷硅应该是真的没生气吧?    心情放松,部门迎新又很High,每个同事都对她好好,她乐得像蝴蝶翩翩飞舞,有人敬酒她就干杯…干到现在脚步歪斜。    费仕杰过来问:“雀星,要不要找人载你回去?”    “不用、不用,”她咧著嘴,摆摆手“现在还有捷运…我搭那个就、就好…”她大舌头起来。    他点点头,跟同事三三两两散去,有的取车,有的到街头招计程车。    她跟大家挥手告别“明天见喽!”转身,踏在人行砖上露出笑容。同事们都好亲切,她真幸运哪,今晚很开心…    夜有点深,风微凉,拂过她高温的脸颊,好似全身都在发烫。    “黑夜又白昼,人生悲欢有几何…”她模糊哼歌,轻晃包包,地面有著向上漂浮的倾向,她乱走乱踏,也自得其乐的兴致高亢。    “呃!”肚子忽然咕噜咕噜,有气慢慢从胃部升起“唔…”失败,气又缓缓降回去。她稍蹙眉心,停下步伐,手撑著行道树。    “呃…呕!”气再上来一次,她开始吐。    惊逃诏地的感觉攫住她,扶住树,喘息,薄薄的身体起伏。街旁行人不少,却没有眼睛当她是风景,似乎这个时刻醉倒路边,在台北是稀松平常的事。    漂流一样流畅地驶过马路,某辆车的挡风玻璃里,一双黑眸眯起。    殷硅刚从医院探完员工出来,开车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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