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一章  (第1/4页)
    第一章    我们抵达海德公园的早晨,风和日丽,一点没有不祥的预兆。    十六岁的女儿盼妮跟我说:“我们运气好,这般天气。伦敦一年不会超过五十天。”    她刚学会骑马,坚决要到海德公园一试身手。    上马的时候她嘲笑说:“英国人真滑稽,骑马也得全套制服,人家一看就知道我是美国人。”她只穿着牛仔裤与毛衣。    盼妮潇洒的跨上马。    我与小女儿盼眯坐在长凳上。    “爹,你也骑一下好不好?又不是老头子。”    终于我找到了一匹温驯的马,把小女儿放在身前,抱着她,慢慢在软沙上踱步。    那日是个大清早,盼妮勒住马,跟七岁的meimei打招呼:“咪咪,咪咪…”    咪咪偷偷的笑,把脸藏在我怀里。    盼妮的马不住在我们身边转。    我说:“你别调皮,自顾自去玩,当心吓着meimei。”    盼妮一笑,纵马向前,我看着她的马往前奔去,马蹄踢起柔软的沙土,我后悔没带照相机来。    我跟着她那匹马轻轻的追上,—切都很正常。    我深深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忽然之间怀中的盼咪指向前“看,爹爹。看!”    我看见盼妮的马立起来。    “盼妮!”我叫。    “爹!爹!”她的声音远远传来,惊恐万分。    那匹马跳跃数次,忽然发狂的发力急奔。    盼妮尖叫着,我带着盼眯,不顾一切向前边去。    我一直急叫“盼妮!别怕,拉紧…”我自己的手足冰冷。    我的女儿!    盼妮已经不敢发声,马奔离沙地向树林跑去。    我发狂地叫:“救命:救命:“    两匹栗色马自我身边擦过追上去。    “救命!…”我叫。    第三匹停在我身边,马上的男人说:“你停在这里不要动,把小孩先交给我。”他伸出双手,我发觉他也是东方人。    我服从地把盼眯抱离马鞍交给他。盼咪吓得脸色紫僵,哭也哭不出来。    前头的两匹马直向盼妮追去,盼妮低着头拼死抱着马的脖子,那两匹马越追越近,我把一颗心又捺入胸腔中。    那个陌生人淡淡用英语说:“没事了。”他把盼咪交还给我。    我下马,把盼咪抱在手中,充满感激。    就在那个时候,追上去的其中一匹马挡住盼妮,另一个骑师想去拉马,可是盼妮的马忽然挣扎着转身,后腿把挡路的骑师踢了下来。    我只看到那个人倒地,盼妮的马静止。    身边的陌生人低叫:“老天。”他发狂地策鞭追过去。    我心中乱如一片,只弄清了两件事。    第一:盼妮的马出了毛病。    第二:有人因救我的女儿而受了伤。    这时身边已有围观的途人,我把盼眯塞在一女士手中“对不起,请你照顾一下,我要过去看看,那是我女儿。”    盼眯在陌生人怀中抽泣。    我上马奔到出事的丛林边。    “爹!”盼妮紧紧的抱住我。    蹲在地上的是两个年轻男人,都是黄皮肤,其中一个我适才见过,倒在地上的却是一个女人。    她脸向下,伏在地上动都不动。    我急着向前走一步“怎么了?”    事先见过的那个陌生人拦住我,仍然用平淡的声音说:“不碍事。”    另外一个根本像没察觉我的存在,一直蹲着守护伤者。    我搂着盼妮站在一边,心中不禁佩服那两个男子的镇静。    “爹,血!”盼妮惊骇的告诉我。    伤者伏在地面,身上渗出血来。    我急问:“我们快叫救护车吧?”    海德公园四周的游人已浙渐向我们这一角聚来。    就在这时候,一辆黑色的旅行车以极高的速度,不顾一切的铲上草地停下来,驾驶位上跳下另一个年轻男人。    他们三个人以最敏捷的手法用一张毛毯里起地上的伤者,轻轻的把她放在担架上,推进旅行车内,然后他们跳上车,预备走了。    我拦住他们“兄弟,且慢,这个大恩先搁下不说,你们的姓名总得告诉我一声。”    可是他们已经发动车子引擎,守在伤者身边的那一位,也就是最先跟我交谈过的那人,以他一贯的平静声音说:“小事何足挂齿。”    接着车子平稳地开走了。    盼妮急说:“爹,他们实在是救了我一命。”    我点点头。    这时警车也赶到了,警号呜呜的叫着。    草地树丛边有一摊血渍。    盼妮忽然蹲下,拾起一样东西:“爹,你看。”    我拿在手中,那是一只耳环。一颗圆型钻石配着粒眼泪型的珍珠,我放入口袋中。    盼眯这时由警察交回我手中。我们到警局去录口供。    盼妮跟警方说:“我们是美国公民,我父亲是一个作家。是。他就是ST季,季少堂。你看过他的《长江与我》吗?太好了,我们到伦敦是度假来的。”    “不。我们不认识那三男一女,从来没见过面。不错,他们也是东方人。”    “其中一位跟我说过话,他们三人长得很相像,—般浓眉大眼。伤者是女性,我没有看到她的脸,她骑术非常好,穿黑色的衣服,头发上有发网。一切发生得太快,我记不了那么多。”    “大概是二十多岁吧。可能三十、四十岁,看不清楚。”    “既然没事,我们要走了。”    我们回到旅馆第一件事便是订机票回纽约。盼咪受了惊吓。她需要看医生。    盼妮说:“但是我们必须要找出那家人是谁,为什么那么神秘。”    “怎么找?”我反问“人家已经受了伤,我们拿什么去补偿?”    我取出那只耳环,细细观察。    盼妮说:“这是一只铁芬尼耳环。”    “你怎么知道?”我诧异。    “mama有一只戒子是铁芬尼买的,招牌印子一模—样。”    “嗯。”我把那只耳环慎密的藏好。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