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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2/3页)
不舒服更加扩大,像是小男生发现自己喜欢的女同学要被抢走了。他立刻轻扣一下桌子,把所有人的焦点拉回来。    “今天的事就这样算了,但是你从此不可以再偷窥别人!”要看也只能看他。    “啊?什么?什么算了?”和原野说得正高兴的茜希回不过神。    “你!马上,把望远镜,还给,不管是谁给你的那个人!”原仰咬牙道。    “喔,好啦!随便!”她挥挥手,好像这件事一点都不重要,回头继续抓着原野说:“还有还有,有一只花瓶,我的发想点是某一天早上你冲完澡,从浴室走出来,水滴从你的双头肌流——”    “方茜希!”    “啊?”    她回头,发现她的新经纪人一副想把她拆吞入腹的样子,她莫名其妙到不行。    做堂弟的在肚皮里快笑破。他对什么艺术品完全不感兴趣,不过捉弄他这个八风吹不动的堂哥才真正是好玩。    “你是不是该回去联络电窑的工人尽速来修理了?”原仰蹙了蹙眉眼。    “对喔!”她连忙跳起来。“原老大,我要回去了,哪天如果你感兴趣,欢迎来我的工作室参观。”    原仰直到现在都还没被她主动邀请过呢!每次都是他自己眼巴巴找上门去的。    原野点点头。“好,改天吧!”    “掰掰。”她愉快地对所有人挥挥手,眼光一对上原仰阴凉的眼光,撇了撇嘴:“奴隶头子。”    原仰登时气结。    她走不到两分钟,雪伦也站了起来。    “我也要走了。”    原野伸手想去拉她,她森然一望,那眼神很明显是短期之内都不给糖吃了,原野真是冤枉,明明他才是被偷窥的人,她干嘛一副都是他错的模样。    两个女人离开之后,两个男人坐在安静的餐厅里,相对无言。    半晌,他堂弟轻笑一声。    “搞不过她们。”原野摇摇头。    原仰深有同感。    “你何时又跑回来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他堂弟又问。    “临时决定的,不在原本的计画之内。”    “很多事都不在原本的计画之内。”他堂弟笑得意有所指。    原仰有一种心事被洞穿的感觉。    “你是自身经验谈吗?”他反击。    “噢,雪伦完全在我的计画之内,相信我。”他堂弟老神在在道。    原仰轻哼一声。    顿了顿,实在是忍不住,他还是开口问了。    “你对方茜希了解多少?”    “嗯,不多。”他堂弟搔搔下巴想:“她喜欢吃白酒蛤蜊义大利面算不算?”    他干嘛在这个人身上浪费时间呢?原仰看一下天花板。    “我走了,再见。”    “喂,干嘛这么现实?”原野好笑地拉住他。“听小智说,她以前好像去美国拜师学艺,后来才在山上的那栋老公寓落脚,顶多就知道这样了——我说,你睡都跟人家睡过了,连她什么底细都没摸清楚,会不会太逊咖?”    美国学艺?没想到她口中的“师父”不是台湾的艺术家。原仰开始在脑中过滤,美国有哪些叫得出名号的陶塑或琉璃艺术家。    当然,她也可能是去学校学的。但从她提起师父的崇敬口吻,他认为那人应该是个名家才对。    “你怎么知道我和她…睡过?”他对堂弟皱眉。    “拜托,我是干厨师的,厨师什么都不灵,就鼻子最灵。她那件运动衫上全是你的古龙水味,你的衬衫——”堂弟抽抽鼻子。“全是她的香皂味,我就不信你们两个只是一时起意,决定玩换装游戏。”    “…”这人是狗鼻子吗?    “以你这种工作狂,突然没来由的一直留在台湾,回去才一个多月又跑回来,我还没看哪个女人把你搞得这样团团转,你是认真的?”堂弟挑了下眉。    “绝对认真。你绝对想不到,要让一个艺术家乖乖签约有多难。”他避重就轻。    “哈!”堂弟又是那个意有所指的笑。    那种心事被洞穿的老羞成怒感越来越强。    包糟糕的是,原仰甚至不确定自己被洞穿的又是怎样的心事。    他烦躁地摆摆手,站起身。“我得走了,你看看要不要回去睡个回笼觉。”    “算了,人都已经到了这里,走一步算一步。”原野还是那样的意有所指。    “我还是来发几个做披萨的面团吧!总是不能让这一趟白来。”    原仰重重地瞪他一眼。    “再见!”    他要出门时,背后突然响起堂弟低沉的嗓音。    “她那样的女人,自己一个人也能活得很好!”原仰脚步一顿,回头。    “她那样的女人,自己一个人也能活得很好!”原野重复一次。“如果哪天你死了,变心了,分手了,她在你的坟前哭完,或吐你几口口水,转头不需要你也能过得很好——她不像你妈。”    她不像你妈。    原仰挑一下嘴角,不多说什么,挥挥手离开。    回到家后,茜希越想越不对劲。    是这样的,当初师父是这么答应的,包山包海包维修。    既然如此,她现在又干又扁又没钱,到底是在跟谁装什么志气?还拿自己未卖出的“薪水”付帐呢!呿!    仗着一时振作起来的憨胆,她翻出电话噼哩啪啦按下一串号码。    “哈啰?”    “师父,我的电窑坏了!”没等那端暴跳如雷,她先抢着开口。    出乎意料,师父反应倒挺平静,可能是最近工作顺畅,不然就是师母没给他排头吃。    “坏了就修吧。”    茜希心中的大石登时放下。    “那是我联络原厂,还是…”她讨好地问。    “废话!我是千里眼还是顺风耳?我会知道你的窑哪里坏了吗?”她师父大骂。    呜,果然还是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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