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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2/3页)
月牙儿的声音,明明就是她对他许下的承诺没错。    她说会永远陪伴他,绝不离开他身旁。    她亲口这样说的啊,怎么会是梦?她不可能骗他的,绝不可能!    但如果不是梦,为什么当他醒来后她却不见人影,只见到这名独居老妇?    为什么?为什么…    “这是我家,你就在这里安心休养吧。”老妇人殷殷叮咛他“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一声。”    李琛茫然点头。    “要不要我替你捎封家书回去?你的家人说不定正担心呢。”    是啊,是该写封信回家让爹娘安心。这回他孤身一人来江南,两位老人家早就担忧不已了,更何况途中还生了场大病,一点音讯也无…他是该写封家书报平安了。    “婆婆、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他忽地抬牌,双手恳切地拉住老妇人衣袖。    “什么事?”    “能不能暂时让我在这儿住一阵子?”    “你说让你住在这里?”老妇人呆愣片刻。    “是,”李琛肯定她的疑问“我会付你银两的,麻烦你收留我一阵子。”    “为什么?年轻人,我这里如此简陋…”    “我想等月牙儿,我知道她还在附近!”他急切地说着“我感觉得到!我不愿我们就此错过了!”    老妇人轻叹一口气“年轻人…”    “求求你,婆婆。”他凝望她,湛然黑眸底蕴着痛苦与渴    “他说要在这里等你,就算只是魂魄也好,无论如何都想见你一面。”    那日,在月光掩映下,老妇人对她mama说道,白金色的辉芒透过浓密树荫,洒落两人肩上。    她微微颔首,羽状的眼睫低掩,看不出眸中神色。    “我看你就跟他见上一面吧,给他个机会。”    她默然,只是缓缓摇头。    “为什么不肯见他?我看那孩子面相英俊,为人又和气,虽是富家子弟,却一点没有骄气还帮着我做了不少事,打水劈柴,从来不嫌粗茶淡饭难吃。他是个好孩子,而且真的挺爱你的。”老妇人一面说一面叹息“你们究竟有了什么天大的误会,让你一直不肯见他?”    “我不想见他。”    “说谎啊,盈月,你明明想见他的。”老妇人摇头“你道我不晓得吗?这些日子来你总在深夜偷偷来到这里,瞧他人睡的模样。”    她不禁一震“你知道?”    “怎么不晓得呢?我人老了,睡得警醒,一点动静我就醒了。”    她默然,用力咬着下唇。    “盈月,你这又何苦呢?你明明想见他的…”    “不,我不想真的不想,你就别再逼我了。”    月牙儿只是拼命摇头,拼命抗拒老妇人的提议,也拼命抗拒内心里深沉的渴求。    她怎会不想见他呢?    这一年多来,一年多孤苦独居的日子里,她最深最沉的渴望便是能再度见他一面啊!    那晚,见到他孤身景厥在瓦砾堆里,她又喜又悲又是慌乱担忧,日日夜夜守着病榻上的地,心痛地察觉这一年多来他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他清减许多,眉宇间抹上清晰可见的风霜,而从前总是微扬的嘴角如今抿成一直线,俊朗的眉峰也总习惯性地微微蹩着。    仿佛在一夕间,他便从一个游戏人间的花花恶少转变为性情沉郁的成熟男子。    他不再是从前她所熟识的李琛了,不再是那个惊洒风流,嘴角含春,一双幽灿黑眸总漾着挑逗笑意的花花公子。    月牙儿心脏忽地紧紧一牵,抽得她发疼。    是因为她吗?她心痛地想着,是她害他成了这副模样?是她累得地如此心力交瘁?    是否自从她离开后,他便一直痛苦至今?    他是否一直像这样想她念她,像她一样日日夜夜百折千回,心底梦里尽是他音容笑貌?    他说要休了她,终究不是真心的吧,只是一时气话,气她竟想要杀掉他们俩的孩子。    她并不是有意的,并非真是如此无情,她只是不忍孩子出世遭到如她幼时一般的痛苦与折磨。    她不是有意的,她真想同他解释,期待他能明白自己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但,现今已然太迟了,太迟了。    她对不起他,无法见他。    娘亲说的不错,她是月牙儿,生来就苦命,这一生是绝对不可能如盈月一般圆圆满满的。    她是一弯有所缺陷的月牙儿,既然没有自信能让他爱自己一辈子,倒不如不再相见…    “涉江来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环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暗沉低哑的吟诗声墓地穿透薄雾而来,月牙儿一凛,纤细的身子瞬间僵凝,连呼吸也不敢。    是他,是李琛。    他怎会来到这附近的?他发现她住这儿了?    她直觉想躲起来,身子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凝立着,任心脏奔腾难御。    半晌,吟诗的声音似乎远去了,她一愣,终于忍不住半转身子望向窗外。    窗外,一抹半德在清晨薄雾中的挺拔身影,正缓暖朝远方翠湖踱去。那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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