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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1  (第1/3页)
    第10章(1)    关靖给了韩良一日一夜。    但是,时限还没到,韩良已经带着大批雪橇回来,粮草顺利运到城里,以及北地十六州。    关靖留在荡城坐镇,遣兵调粮,眼看荒灾终能缓解,沉香更迷惘了。    原本岑寂的荡城,自从关靖到来后,才不过短短十日,就出现极大的改变。即便大雪还在下,她却亲眼看见,城里的百姓,从原本的死气沉沉,转而恢复生机。    他所行的,是严刑峻法,她看见某些人眼中的激愤,但却有更多的人,是松了口气,打从心里浮现希望。    她猜,别处也是这样的。    他带来粮食,雪中送炭,缓解饥荒,而且他的兵严谨遵守着,他所立下的每一条规矩。    进了荡城之后,他没有住进城主的石堡,而是进住官衙,只因为官衙靠近城门,各地送来的灾报,他能更快一点看到。    他日夜都在处理灾务,稍微有空的时候,也不休息,必定是继续提笔,书写那些未完的书卷,一绢又一绢,一册又一册。    每当他写完,韩良总会仔细卷好收妥,放到木匣里带走。    那些绢书是特别的,跟下达军令、政令的不同,跟他在关府里,时时书写的绢书一样,韩良对待它们,格外的慎重。    曾经,她也想要去看看,上头写着什么。考虑再三后,她不想多生是非,决定断了那念头,不给关靖或韩良,任何不信任她的理由。    炉里的香,快要燃尽了。    沉香一如往昔,在入夜之后,碾着各种香料。这些日子以来,她没再放入,关键的那几味,却也没有停下燃香的举动。    关靖的头痛,虽然稍缓了,却是不时疼着。    外头,报更的人敲着梆子,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备妥香料的她,走到桌案旁,望着沐浴在烛光下的男人。    “大人,该歇息了。”她轻声提醒。    “嗯。”他轻应一声,书写不停。    她该要退开,任由他牺牲宝贵的睡眠,去写那些永远写不完的绢书。她心里这么想着,但是身体却仍跪在,他伏案书写的身旁,再度张开了嘴。    “大人。”    这一声叫唤,几近催促,听进耳里,连她自己也愣了。    终于,关靖停下笔,抬眼望来。    “你催我?”    他的目光,教她感到有些赧然,狼狈的垂眼解释。    “已经三更了。”    很晚了,要是他再不歇息,继续写下去,就会像是之前好几次一样,写到天亮时分,连闭眼的时间都没有。    但是,她担心什么呢?    是不是他难测的行径,深深影响了她,才让她的言行举止,也变得开始相互冲突?    像是看出她是冲动开口,关靖没有追问,还将笔搁在桌上。这害她动摇得更厉害,无助而迟疑的,怯怯抬头看他。    他的薄唇上,有淡淡的笑。    “是吗?三更了啊,的确是该要歇息了。”    向来我行我素,连皇上之命,都能轻易违抗的人,竟因为她的一句轻劝,就顺从她的意思,再次证明他有多么在乎她。这让她的心,怦然悸动着。    当关靖伸出手,就要握住她的手时,门外却突然传来,许多人慌忙的脚步声,愈响愈近。    只见韩良等人,没等守卫通报,就大步走进来,到案前躬身,语调匆匆的上报。    “主公,景城张大夫求见。”    景城位在荡城之西,座落于山脚,是通往西方的要塞,也是这一次雪灾受害最严重的城镇之一。    这么晚了,如果不是紧急的事,韩良不会来打扰,这就足以证明,这位张大夫带来的讯息,肯定是极为重要。    “让他进来。”关靖收回手,开口说道。    “是。”    韩良应声,退到一旁,沉香却注意到,他朝外头的侍卫比了个手势,顿时守在门外的十多位卫士,先依序走了进来,站立于两旁。    然后,带刀侍卫才扬声宣告。    “景城城张大夫,进。”    “在。”    一位风尘仆仆、布衣灰发的男人走进来,在离桌案十步前跪下。    “景城张长沙,叩见中堂大人。”    听到这名号,她不由得讶异,对来人另眼相看。    张长沙,是北国极为有名的大夫,世代都是名医,其先祖写下的医书更是医界经典,对后世影响极为深远。    “张大夫深夜赶来,有什么急事?”    沉香安静的跪坐,发现关靖没看来人一眼,又提起了笔,边问边写。    “禀中堂大人,小人特地前来,是因为景城灾情惨重,眼下就亟需更多的资源救助。”    “我以为,送去的粮,该够了。”他提笔如行云流水,语声淡淡,不疾不徐。    “不是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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