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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夫银女相敬如宾  (第2/6页)
   “胡说,前年我们才到纽约。”    “是,两夫妻前脚来,崔露露后脚就在唐人街登台,你说有多巧?这样打得火热,难舍难分,干吗不同老婆离婚?”    我笑笑。无忧以为我没有考虑过离婚这回事。    门一响,我转头看,是小山回来。    我扬声:“有稀客。”    无忧冷笑“稀客是陈小山先生,我倒是每年都来的。”    小山放下公文包,走过来,天气还未热透,他已是一身薄麻西装,配最新式的薄底鞋,与皮带一色。三十七岁的人了,仍然唇红齿白。    见到无忧,他笑“原来是你meimei来了。”非常没有诚意地问:“好吗?纽约的生活好吗?说给咱们这些土豹子听听。”坐下来,双腿一搁。    无忧怒道:“陈小山,我一见到你就恶向胆边生,你这个生错了年份的王八旦,五十年前要是你活在上海,就活脱脱象是白相人的跟班。”    小山朝我笑“无忧一年比一年恶,坐姐夫家里骂姐夫,真刁蛮,难怪春去秋来,花开花落,伊仍然是子然一人。”    我也笑。    无忧跺脚长叹“jianian妃?”她骂我:“真笑得出!”    “今天真巴不得留在家里吃饭,陪陪稀客。”小山说。    “哼,不怕宝岛歌后心焦?罪过罪过。”无忧邈视着他。    我怕他们说过了火,连忙避到书房去。    过了七分钟我扬声叫:“小山,有张单子我找不到,你过来一下。”    小山进来问:“什么单子?”    “哪里有单子”我笑说“不过今天请你留在家吃饭,算是给我一个面子。”    他犹疑一刻“今天…”    我收敛了笑容“我不管你有什么应酬,今天准时开饭,我娘家有人在这里,你总得让我下台。”    “好好好,”他没口的答应“我又没说不好,干吗就阴霾密布?这样的贤妻,别说叫我回来吃饭,就算上刀山跳油锅…”    “得了。”我截断他。    他的笑也凝住。    他看着我说:“无迈,你从不听我把话说完。”    我低下头“对不起,我对花言巧语没兴趣。”    “你看不起我,你压根儿看不起我。”他低声说。    我更累了“小山,你扯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时候无忧推门进来,我马上停嘴。    她异诧地问:“你们两夫妻原来尚有对白?咕咕呶呶说些啥玩艺儿?平时不说,留待有客人来了,特意说给客人听,作其亲热状,近年来这种作状夫妻特别多,活该受罪。”    小山的笑容似变戏法似地又挂在脸上。    “来来来,”他说:“我给你看我新买的几座石湾陶瓷。”    我却无法再笑。    就在这个时候,小山身上的传呼机发出声响,他看我一眼,我假装不知,别转了脸,他连忙伸手关熄传呼机。无忧骇笑。    “陈小山,你怎么越来越似贩夫走卒,身边带这个玩意儿?你现在还兼营应召?”她哈哈大笑。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无忧说:“陈小山,叫你少时髦一点,少象点香港人,你真会心痒而死。”    小山连忙解下传呼机,放进公文包里“朋友借我用的,朋友借的。”    我站起来“我去看看菜做好没有。”    唉出客厅,才走进走廊,就听见小山骂无忧。    “你怎么揽的?当着无迈的面,你少说一句行不行?”    “你还顾到她的面子?”    “当然顾到,信不信由你,我爱无迈。”    “这般的爱,怕无迈无福消受。”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乎,你少管我们夫妻间的事。”    我摇摇头,他们两个一见面就吵个不亦乐乎,我也不耐烦再听下去。    在厨房打点一下,再到别处,看见无忧正津津有味的研究小山的几颗图章石头。    他俩反而有共同兴趣。    电话铃响,我接听。    “是媳妇吗?”老人家的声音一贯愉快。    “妈?”    “无忧到香港了是不是?明天我们替她洗尘,小山在家不在家?”她问。    “在,要不要叫他来听?”我笑问。    “不用,听见他声音都气,我早说过,我对这个儿子是爱屋及乌,若不是他有本事娶得个好媳妇,早不要他了。”老人家笑嗬的赔小心。    我很过意不去,又不想急急诋毁自己作回报,一时间语塞,小山即接过话筒。    无忧说:“你的公婆确是无话讲。”    我点点头。    “不过若是为了他们而忍受不愉快的婚姻生活,就不必了。”无忧看我一眼。    我推无忧一下,叫她适可而止。    小山放下话筒“mama知道无忧爱吃海鲜,我们明天到海鲜舫去。”他笑哈哈的。    “那种买卖野人头的地方。”我抗议。    “我偏偏喜欢那个调调儿。”无忧抢着说。    “是吗?”我讶异“那不是成了游客了?”    “谁说她不是游客?”小山把手臂绕着我肩膀。    他在家陪我们吃饭。直到无忧说要走,他都没有再要出去的意思。无忧眼神里有点安慰。然而我知道,小山是个夜游隐君子,偶然忍一日半日是可以的,要他天天下班回家来坐着,那是不可能的事。    无忧是自己叫车走的。    两夫妻回上得楼,我便走进书房,没想到看完半本书出来熄灯,发觉小山并没有出去,他松了领带,脱了鞋子躺在沙发上。    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他却叫我:“无迈。”    “什么事?”我放下书。    “你说我们之间还有没有希望?”    我涸仆气地说:“晚了,睡吧。”    “无迈,你必须要维持你那高贵的矜持?我们真的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谈什么?”我冷静地问:“该谈的十年前已经谈过,该吵的十年前也已经吵过,现在各有各的生活方式,互相尊重,不是很好?”    他暗地松一口气“要是你愿意,我可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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