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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3/4页)
见嬷嬷不再生气,撷香心放下来,连忙把海品颐拉起。“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研究怎么对付初天纬那家伙才是。”    “这倒是。”嬷嬷拭去泪,皱起眉头。“撷香,你在花园怎么跟他说的?”    撷香咬唇,懊恼地把订下的协议说了。    闻言,嬷嬷眉头锁得更紧,陷入沉思。    撷香已尽力将影响降到最低,早上被这一折腾,为了善后,只能让今天白白损失,若真让那群人一直待着,醉月楼就甭想开门了。只是,老让初天纬在醉月楼里晃也不是办法,他太精明,会看穿太多东西。    眼一瞥,见那冷得像冰的身影还站在门边,一句话也没说,嬷嬷又是心头火起。    “他什么时候走?”手指着迟昊,嬷嬷不客气地问。不是她没慈悲心,楼里这么多姑娘要她护着,她不能为了他一个人,而害了这许多人。祸源一日未离,醉月楼就一日不得安宁。    海品颐视线越过内室和他对望,眼中盈满了苦涩。    看着他们视线无言交会,撷香只觉心被狠狠揪紧。那晚,她和品颐在撷香阁里,迟昊负伤闯进,从两人交会的眼神,她知道,他们两人是认识的,且在五年前,她还没认识品颐前,就有紧紧交缠的过去。    因此她没有多问,还帮忙品颐隐瞒。    “再两天,我的功力即可恢复。”迟昊突然开口,像在答复嬷嬷的响应,其实是说给海品颐听的。    海品颐一震,刷白的脸庞背负着太多的情绪。    “恢复就快点离开。”连串的麻烦让嬷嬷花不了心思去留意其它,她只求护得楼里姑娘周全,其余她已管不得。“快还醉月楼一个平静的生活!”    “嬷嬷,别说了。”撷香扶着嬷嬷的手往外走,将一切看在眼底的她体贴地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我们去大厅看看弄得如何,不然明天开不了门,又少一天的收入。”    “对了,还得去盯着呢!”嬷嬷提起裙摆,连忙往外走去。    深深看了海品颐一眼,撷香轻叹口气。她有预感,这件事会让品颐离开醉月楼。离开她虽知分离的一天终将到来,但…太快了…    把所有的心绪抑下,她抿紧唇,转身跟着嬷嬷离去。    *********    桌上摊着一本本厚重的账册,撷香纤手支着下颔,另一只手持狼毫笔送至唇畔,因沉思而轻咬着。    “怎么银子像长了脚,老是花得这么快呢?”她蹙了眉,长叹口气。    坐在一旁的海品颐看着账册中的细目,也忍不住摇头。“什么都要钱,我们已经将花费降到最低了。”    “把夜渡资调高些怎么样?”撷香灵机一动,拿起笔在一册手记本上圈圈写写。“这有,四色果子一盘十两,水酒十五两,佳肴一席百两,瞧!收入大增呢!”那些数字在她眼前发亮。    “你是强盗啊?”海品颐啼笑皆非。“这样反而会害寻常百姓望之却步,只靠高官达人是撑不久的,何况他们大多只为撷香日感兴趣。”    “真烦…”被泼了盆冷水,撷香小嘴一扁,又叹,念头转到了愤恨的对象身上。    “初天纬的维修费不是才付了一半吗?要把营业损失也加成上去,多收点,狠狠敲他一笔竹杠!”不多灌点水,实在难平她满肚子的怨气。她气愤得握紧了粉拳。    海品颐闻言轻声低笑。嬷嬷和撷香转的都是同样心思,昨天初天纬离去前,嬷嬷开的价码让人咋舌,初天纬却是脸色不变地一口应允。    “…原来,名闻遐迩的醉月楼还兼做黑店的勾当。”低醇的语音在身后响起,平淡的音调听不出是喜是怒。    闻声,撷香杏眸略微眯起,用力将手中账册合上。海品颐警戒起身,站到撷香身后,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他。    对射来的凌厉视线恍若未觉,初天纬走到窗棂前的锦椅入座,微启了窗,看向阁外的风景,泰然自若的模样好似在家里一般自在。“尾款已清,且方才进门时看到一切恢复原状,应是难再另立名目才是。”    “初爷,这么早?”海品颐微一颔首,礼貌性的问句隐含彰显的敌意。    “都忘了。”初天纬轻笑。“日上三竿对晨昏颠倒的青楼来说,大概只能算是黎明初晓吧!”    看也不看他一眼,撷香又把一本账册重重合上,乒乒乓乓的声势惊人,把桌上账册全堆成一迭。    初天纬没有言语,只兴味盎然地看着她那张被怒火炫得艳丽的小脸。    “撷香。”海品颐握住她的手,用眼神阻止她。招惹初天纬没好处的。    看了海品颐一眼,撷香抓着一本账册的手,才松了开来。她很清楚,但…她就是气不过啊!    两人不言已明的默契,让初天纬微微拧起了眉,还有那只手…心一窒,握于扶把的手不自觉地使劲。    “帮我搬。”手一指,撷香转身走出门外,自始至终没正眼瞧过初天纬。答应他可自由来去,可不代表她要随时陪着他!要搜让他搜去,什么证据都让她给湮灭了,就不信他在这儿能搜到什么!    “初爷,失陪。”海品颐抱起桌上的账册,微一颔首,跟着离开。    那倔强模样,让初天纬低低笑了。以为这样就避得了他吗?笑意一敛,转为锐矍的光芒环视四周。摆置都没有变,却和那夜隐约有点不同。    眸光更显冷铄,初天纬绕着内室缓缓踱步,脑中自那夜踏进撷香阁的画面开始运转,一次又一次。    气味。    那晚站在门外,有股淡雅花香渲染四周。    鹰眸微眯,走近榻前,微一倾身,攫起榻上整齐迭置的丝褥,凑近鼻端…    一缕若有似无的花香轻溢,一如那夜。    脑中的画面,停在她颊泛红潮,星眸微闭的娇艳模样。    懊死!这葯效力如此强?像丝褥烫手,初天纬倏地放开,直退至门边,然而心头汹涌的热潮却是难以平息。    这影响,是葯…还是她?这陡生的念头惊骇了他,初天纬冷凝着脸,旋身走出了撷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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