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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2/5页)
润润没有挣扎,没有大吼大叫,她任由他背扛着她冲跑出平安客栈。    然而…    “啊…”狮吼狂叫。    单奕阳不是怜香惜玉的男人,至少他绝不可能被一个疯女人咬啮一口后,还对她轻手轻脚,所以他左臂一使劲,非常野蛮地将润润丢摔下地,凶神恶煞地火瞪她一眼之后就走了。    润润坐在地上,眼神茫茫然地望着水龙队正努力扑灭火势。    立在人群中的老掌柜一见到她,总算松下一口气。“元姑娘安好无恙,好,还算大幸。”    “老掌柜的,”她站起,微带哽咽“对不住,一定是我的孝服才让你的客栈不平安,惨遭火灾。”    老掌柜摇摇头“哎,别胡说!应该是你的戴孝才使得住店的客官们得保安全。这客栈也老旧了,重新建也是时候了。”    润润感激地对他一笑。    老掌柜说:“元姑娘的脸弄污了,你一定吓坏了吧。”若不是她一身蒙了灰的缟素和戴孝,他恐怕无法一眼就认出。    有人大喊:“掌柜,火灭了,二楼的东侧客房垮毁,西侧客房半毁…”    半毁!润润一凛,颤颤然地往灭了火的客栈里走去。    。lyt99。lyt99。lyt99    天可怜见!    那根着火的床柱并没有压到骨灰瓮,可能是摔的力量让包袱里的骨灰瓮掉出,蒙上苍垂怜,它不但没有跌破,还因为掉落在角落处的软毛皮上而未受丝毫损害。    润润带着骨灰瓮到城外东郊,将它埋葬在已成废墟的老家地下。    没有立碑更没有造墓,这是身为前朝的内殿侍卫长的爹爹殷殷交代的,她必须遵从他的遗言。    取下额头上的长条白巾和白布花,她将它们放在地上。    双手合十,她双膝下跪“爹,娘,你们安息,润润一定会乐观开朗地活着。”好好地活着。    “希望你们在黄泉底下也能够开心…你们在一起了…永远永远的在一起了…”下一辈子她还要当爹娘的孩子、孝顺、敬爱、孺慕。    大风起兮,她拉紧身上的袍子,袍子…那个大胡子男人强硬披裹在她身上的乌云豹外褂袍子。她想扯掉,可是她的衣裳前襟已经撕裂开,除非她想春光外泄,否则这件宽大的袍子她不得不穿着。    那个男人一定对她恨得牙痒痒,也许恨不得捏碎她呢。    毕竟他救了她,而她似乎恩怨不分,对他口出恶言之余还咬了他的肩膀。但是倘若爹娘的骨灰瓮有所毁损,她岂不是成了不孝女?    算他倒霉吧。    反正他的坏脾气也该有人训一训。    。lyt99。lyt99。lyt99    安葬好爹娘的骨灰瓮,润润像缕游魂似的在大街上晃荡,仿佛是个弃儿孤女似的不知何去何从。    包袱被烧毁了,里头的银票和衣服也一并化为灰烬。如今她身无分文,在这扬州城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她应该怎么安排自己往后的生活呢?总不能乞讨,或是去卖笑斟酒吧?    走着走着,她眼前陡然一亮。    “北门口饼铺。”她念着贴于一间铺子大门上红纸的字句“征请做饼师傅和伙计。供食、供住。工资优厚。”    饼铺!太好了,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她高高兴兴地走进这间外表古色古香的老字号饼铺。    。lyt99。lyt99。lyt99    这日,单府已届花甲之年的单老夫人,亲自坐镇于这祖宗留下来的饼铺。    单忠是饼铺里的元老,跟着仙逝的单老太爷已经大半辈子。现在是他第一千零二回的絮絮叨念。    “老夫人啊,小的斗胆,大少爷这回往东北去练武已经几个月了,这饼铺他一定是想扔给小的们。”    “单忠,你的‘斗胆’已经一千多次,听得我的耳朵快长茧了。”这壶吓杀人香茶可是顶级货啊。    一个年轻的伙计奔进饼铺后的花厅。“老夫人,有一位小姑娘请求面试。但是她的脸一片脏污,而且头发散乱。”最奇怪的是穿着男人的外袍。    “让她进来。”只要是人才,哪怕是花麻子脸也无所谓。    “是!”稍后,润润走进花厅,她有礼地福了一福。    单老夫人微眯厉眼,低低地问:“你身上的男人袍子可是你的夫婿所有?”    润润一愕,才猛摇头“不是!那人和我不相识,是他自己…”硬将她裹在他的袍子内,而她又不得不穿。    “哦?”单老夫人缓缓地笑了。    一旁的单忠打了个哆嗦,每当老夫人用上心思布局的时候,总是这个笑容。    润润急了,她以为单老夫人不信她。“真的,那大胡子骂人好凶,我才不会发晕到和他牵牵扯扯。”    “你会做饼?”    咦?她忙点头。“会。我娘在世的时候是做饼的高手,我打小就在火炉旁扇火、揉面粉。”    “家中还有什么人?”这姑娘的眉眼鼻唇都生得极好,就是被炭烟似的黑污给糟蹋了。    不过洗把脸之后,一定是个美姑娘。单老夫人低垂眼睑,半遮掩住她的眉开眼笑。    “爹和娘的丧事才办理妥当,老家的亲戚都散了…”    都是那大胡子男人害的!如果不是他抓住她,她一定能够在床柱倒下来的前一刻救回包袱。一想及他的火爆怒吼,她便握住双拳,恨不能痛捶他一顿。    单老夫人斜视着她紧握的拳头,呵呵,这姑娘的体内和老大一样烈性,两人似乎有得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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