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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4/4页)
意知道关静约她见面,他也许只是以兄长的身分探视她,别无它意。如果再弄拧了人家意思,她有什么脸去面对他?    上次为了挑选衣服,浪费不少时间。这次她打开衣橱,闭上眼睛随便就抓了一件。    “妈,等一下我和朋友约好要去看电影。”昨夜在枕上琢磨一晚上,要怎么瞒过方春意而不让她起疑;毕竟不曾对视己如珠的母亲撒过谎,她心虚低头咬了一口土司。    “好啊,叫博叔载你去。”她肯出去走走那是再好不过,方春意当然不反对。    “嗯。”博叔载她到社教馆门口。钟松龄开门下车前,他忽冒出一句:    “松龄,你是不是要和心上人约会啊?”    冷不防这一问,手停在门把上,她脸红了,疑惑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知道自己猜对了,哈哈一笑:“你放心啦,我不会和太太说。”    站在社教馆门口,关静也没说他什么时候会来。看手表才九点多,她来得或许太早了。    垂下头,注视脚下的红砖。钟松龄个性极为内向,不喜张顾仰盼。    站了不知有多久,脚虽然有些酸意,但她仍保持原来的姿势,动也不动。    在她不远处一辆黑色跑车上,关静锐利的鹰眼微闭,他已经观察她很久了。    他才刚到,就看见她从家里的轿车下来。手伸到门上要打开,想想又把手收了回来,何必急着下去?他不是来同她谈情说爱的。    让她多等一等,等到她被人惯坏宠溺的大小姐个性出现,他就可以把心版上的影子抹去了。    一根菸抽完了,她还维持低首垂目的姿势不变。她不累吗?看着同一个目标不换,他眼睛都累了。    没有人同他赌局,他却和钟松龄较起劲来了。我看你什时候露出马脚?长针一格一格往前移动,菸是一支接一支抽个不停,其实关静只在心情烦躁时抽菸。    十点半!她站了快一小时了。压在心上的石头愈来愈沉重,他坐不住了,打开车门下去。    “嗨,等很久了?”挂上恰如其分的笑容是他的拿手本事。    他来了!钟松龄心一跳,关静英挺又带点颓废的落拓风采,令她看得有些神痴。    关静自知自己容貌过人,也习惯漠视别人倾慕的眼光。那些人除了看到他华美的外相之外,还能看到些什么?    “还…还好。”她不会向情人撒娇的那一套。脚虽然站酸了,却毫无怨言。    “你不是要轮班守柜抬吗?”他诮然一笑。    猛然被他问住,不善说谎的她霎时红了脸,说不出话。    “我们去走走吧。”他完全忘了此行的目的。    他温暖的手掌握住她的手,拉她欲行。    “你不是要来看展览?”她发出疑问。    他笑里似诉说她傻得可笑。“展览有什么好看?放着美人不看,我看那些没生命的花做什么?”    “我…”不容她说完,就拉她上车。    关静载她到一座山上,没有鸟语花香,风景也乏善可陈。    “我们爬爬山吧。兰生说你身体不好,你应该多运动才对。”也不徵询她的意见,拖着她开始往上走。    他人高腿长,迈出一步她得跨上两步才赶得上他。他有意走快,她就可怜了,被他拖着勉力而行。上坡路本就不好走,她不好意思要求他慢下脚步,只得让自己喘得气吁沁汗,一口气都快接不上来。    关静突觉手上传来一股阻力,回头看钟松龄苍白的脸色,身子摇摇晃晃的。    “松龄。”放掉相握的手,移到她纤可一束的腰肢上:“有没有事?”    她头晕气促,连回答一句话的力量也无。整个人枕在他肩上,鼻端嗅著他身上淡雅宜人的古龙水香味。    好不同易令她几欲呕吐的晕眩感慢慢退去!她缓缓张开眼睛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    “对不起。”她这只会拖累人的身体,教他受惊起厌了吧?    心里无言地叹息,想抽离身子。他收紧手臂,抚着她柔顺的发丝,将她的头固定在他肩上,温柔又强制地说:“你休息一下,别乱动。”    他差点害死了她!    她惨白灰败的脸色着实吓著了他,一想到她可能有所不测,关静扼腕地责怪起自己来。为什么要拖她来爬山?明知道她心脏不好,还故意硬拉着她快步走,他是想杀了她吗?    “我很抱歉,扫了你的兴。我的身体总是这样不好。”她全不怪他不懂体贴,认为都是自己太孱弱了。    她为什么毫不谴责他?他做得还不够明显吗?又怜又恨的矛盾心理,让关静如处在冰火炉中,一半焦热、一半寒冻。    “跟你无关,是我不好。”他粗声道。    “我好多了,你放开我吧。”他的体温偎热了她半边身子,天生的矜持告诉她,这么亲密和一个尚称不上熟稔的男子依偎,不是淑女的行径,尽管她的芳心早已不战而降。    关静让她稍微离开自己一些,但仍把她圈在自己双臂中。    这么近看钟松龄,她有一对如小鹿般清灵纯真的眼睛,眉毛细细弯弯,鼻子秀挺,嘴巴也是小小的,一身一脸都是秀气;其白如玉瓷的肌肤上看不到一个毛细孔,彷佛吹弹可破。    “放开我啦——”她小小声的,两朵朝霞飞上双颊。    他这才依言放手,她窈窕的身形触感还残留在双臂的皮肤记忆中。    起伏不定的胸口不知是因为爬山太急,还是因他不加掩饰的灼灼视线?    “我没事了,我们继续走吧。”他们是来爬山的,再辛苦她也会忍耐。    还走?关静为这个馊主意唆弄出来的结果大起烦恼,她包涵宽容的态度更教他自惭。    这次他牵着她的手,配合她的脚步,慢慢向上走去。走一走,就歇一歇,等她不喘了才继续。    走了许久,终于走到山顶,风景了无所异,视野也不开阔,这只是寻常人爬坡健身的小山而已。    但对长期关在家里,鲜少出门的她而言,能够接近大自然,青绿色是那么盎然而有生机。    “真好,谢谢你带我爬山。”    她若知道他丑恶的动机,还会感激他吗?关静迷惘了…他究竟是展开恶魔的羽翼来粉碎爱情的美好假相?还是掘了一个坟墓让自己愈陷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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