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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2/3页)
素云莫名地摇头叹气起来。    “姑娘?”小婢等着。    “算了,改日再去吧。”    “这样呀!”小婢伶俐的合上门,上了门栓,道:“那么,我去替客人泡壶茶。”    “不必了。别去打搅他们。”薛素云摇头制止。    塞北的风沙,正一点一点的吹向长城内,长安城的天空似乎蒙着一片黄澄的烟愁。薛家后园虽一片翠绿,却也染了些许那股幽幽。    扁藏走进园里,一眼便瞧见芍藥丛旁的二乔。她倚着叶荫而坐,低垂着眉,似乎睡着了。没有哪家闺秀千金会有这种不端庄的随意自在的。光藏的心不由得软柔起来,想起那个疑问不休的小女儿。    “二乔。”他放轻脚步走过去。    “光藏…”二乔抬起眼,见到他,那惊与不敢相信,全写在盈光的眼眸中。    站定了,他低望着她,千言万语,却没有一句说得出口。说什么才适当?才能越过多少年的离散,回到当初陇丘上榆树下那少年僧与小女儿的天真清谈?    “怎么来了?”还是她先笑起来。不问他怎么知晓她在这里。    他在她跟前坐下。如此又相对了。    “二乔,”深望着她的眼。“你过得可好?为何要对我那么说?”    “欸…嗯…”原来,他知道了。“我不是有意要瞒你,只是不知该怎么说。”    “就如同从前一般,只要你愿意,我都会好好听你说的。”    “谢谢你,光藏。”但她却不再是小女儿了。    “二乔…”但盼他能为她做些什么…“失礼了。”他探出手,把住她腕侧的脉搏。    “光藏…”她不知所以,诧异地睁大眼。    “你的癸水顺吗?二乔。”他忽然问道。    怎…她呆一下。    “别误会。”他解释道:“方才我把测你的脉象,你的血气不顺,体质虚寒,以致癸水来期或许变得紊乱,不利受孕。我想,好好调理体质的话,也许便能顺利受孕。这样一来,或许还来得及,还可挽回…”    原来!她笑一下,笑得凉。他真的全都知道了。    “不必了。”无所谓了。“你不必替我费心了,光藏。”    她摇头又摇头,神色淡然,未免太平常。他看着不说话,为她感到心疼,好怜惜。多想念从前那个一副郑重大人样儿的小女儿,也为如今眼前的这个人儿心痛。    “这都怪不得旁人的,要怪只能怪我自己不争气,没能替…”蓦然住口,淡凉地又笑一下。    多少年前,她万分气他说这种混帐话,而今,她却…她却…    “不!”他禁不住。“是他们不懂!设若是我,就算你不能生育,我也…我也…”    我也如何?她怔望住他,明亮的大眼蒙起了雾。    “我是决许不会舍弃…”    啊!他究竟在说什么?    他是出家人,理当六根清净、无欲无念的,怎么…怎么…    街鼓声乍然嫌诏,咚咚咚咚,急急催促尚在坊里街衢流连的人尽速归返。金吾传呼,各街坊很快就禁止往来。    “多谢你,光藏。”她闭目一笑。有他这些话就够了。“鼓声又发,坊门不一会便会关闭,禁止夜行,你赶紧回去吧。”    “我…”光藏踌躇不去。放不下她。    “快走吧!”她轻轻将他一推。    送他到门口。他走了,忽然又回头,郑重道:“你等我,二乔,我一定会再来…”    她朝他挥了挥手。她和他,而今隔了一座奈河桥。无奈且无奈。    “光藏走了?”薛素云出来,楞一下,叫道:“你真傻!二乔。怎么不留住他?”气急败坏要追出去。    “素云姐…”二乔阻止她,拴上门。“谢谢你。不过,这样就够了。”    “你在胡说什么!扁藏他都来到这里,只要你留他,他一定…”    “牵扯上我这种被休弃的女人,对他并不好,若因此带来訾议,便对他不住了。”    “你别瞎说!为什么要委屈自己?你明知道光藏他其实对你…”“不是委屈。”二乔打断她。“他好不容易修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不想他因为嗡帳─”她摇摇头。“素云姐,我跟你说,这么些年了,我也曾想过,当初若是能不顾一切就好。但啊,都太迟了。我跟他,是有情无缘,这生世,就只能这样了。”    有情无缘?薛素云听怔。叹起来。    唉!都太傻。    街鼓声止息了,觉行总算才瞧见光藏行色匆匆的返回寺内。他自恃身分,不便当众发脾气,神色却相当不悦。    “光藏,你随我来!”语气亦不和善。    “是的,师兄。”光藏必恭必敬,随着觉行到厢院。他也正好有事要找觉行。    寺僧都在前殿准备作晚课,厢院里空无一人。觉行还是稍稍压低嗓子,问道:“你去哪里了?光藏。”前某日,光藏彻夜未归,也没将行踪交代清楚,他还担心引人非议,不料今日光藏又触犯寺规。“你应当跟玄远一同回寺的,怎么耽搁到现在?”    “我有点事…”    “什么事?”    扁藏抿嘴不语。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玄远一五一十都说了。觉行摇摇头道:“东西呢?还不快拿出来!”    “啊?”光藏愕然抬头,不明了觉行的话。    “李家小姐给你的福袋!”    “啊!”光藏这才恍然,翻出了福袋。他都忘了有这回事。    “你也恁是胡涂!”觉行将福袋纳入袖里。“就算李家小姐对你如何倾慕,你是出家人,不可不自重,怎可牵入儿女私情,收下这种东西!要是被人知晓了,该当如何?”    “李小姐只是一片善心,并无他意。”    “旁人可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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