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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1/4页)
    第四章    被自己所爱的男人拥抱,是种教人一世难忘的经验。    我半裸着身俯卧在床,双眼穿过飘在空气中的浮尘,望入落地窗外一片深蓝。    夜黑得近蓝,恍惚中,我像飘在夜色织就的海,慵懒而无力,像随狼摆荡的萤蓝水母。    我为脑中的想象而吃吃笑出声。    氤氲寂静的夜里,毫无其它声响,只有我低低的笑声与他的呼吸。    他微温的大手抚上我的背,指端的微茧带来粗糙的舒适,我侧过头看他,仍有些不敢相信,他就在我身旁。    在夜里,头枕着我的枕,身覆着我的被,与我如此之近;我伸手抚过他的颊、他的眉眼。    掌心里熨贴着他的温热。他,是真的存在着…    “在笑什么?”他的声音像一醇浓酒,修长的指抚揉着我微扬的唇角。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像说什么也不对,说什么都会打散了这瞬间似的。    他的手爬上我鬓边,穿入我发间。    “说说你自已。”他低声要求。    我枕着他的手。“有什么好说的呢?不过是乏善可陈的生活。”    “说说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吧?我知道你考上X大,之后,就没有你的消息了。”他的声音里没有试探,只有单纯的关心。    “我大学毕业后就搬到这儿来了。奥伟是我入社会的第一间公司,广告部的企画是我的第一个工作,就这么咚咚咚,五年就过了。”我手在空中一摆。“我还是住在这,还是待在同间公司、同个部门,不同的,只是职位的高低罢了。”我自语似的喃。    “你在这住了这么久?”他的声音透着讶异。    我枕在他手上的头点了点。    好一会儿没听见他的声音,我睁开眼,看向他。    他正环视着我的房间,脸上的神情被夜与月色分割得暧昧不清。沉默了许久,他才道:“我原以为你才刚搬来。”    我了解他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这是栋可怜的房子,在这住了近五年,我从不曾以温暖填满它。客厅空无一物,初踏进来甚至会让人误以为这儿没人住;厨房里只有最基本的用具,让人维持在勉强能填饱肚子的状态。    唯一显得稍具人味的,或许是我睡觉的地方吧。一张床、一个梳妆台、一架电视、一个简便式的衣橱,这里没有任何一样多馀的东西,当然更不见丝毫装饰。    “你在这里住了四、五年,却似乎没留下任何生活的痕迹…”他低声道。    我眨眨眼。“这里,不过就是个房子罢了。”    一个让我夜里可以栖身之所,与其它地方无异,我不想多添置些什么,反正这儿不是我的家。    这里不是我归属的地方。    “我又不会永远住在这。”我扬起唇。“多买了东西,到最后要搬家麻烦呢。”    “你想搬到哪儿?”    我垂下睫。“我总会找到一个地方搬的。”    “老家那呢?听说你很久没回去了。”    他的多话开始让我讨厌,我将脸埋进他胸膛,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告诉我。”    他的话里没有命令、没有要求,反倒是有些儿示弱、有些儿哄。    “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僵了僵后道。    我再也不能理所当然地住在那,伫在那的仍旧是那楝房子,然而让它之所以为家的因素已经不在了。    伴着你从小到大的都可能在一瞬间失去,那么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恒久不变的呢?    他没有再问。也幸好他没有再问,我拉起被子,裹住自己、裹住他。    这夜里的其馀时光,我们不曾再交谈,我们没有谈起芃秀,没有谈起我身旁是不是也有一个“他”没有谈起我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我们只是拥抱着…    这个夜里,我同时是幸福与悲伤的。    日头一起,夜里的许多事与许多情绪都可以因此而消散蒸发…或许它只是蛰伏在日下的阴影里?    我看着床榻微温的凹痕,知道他才走不久,纵容自己蜷在那凹壑中数分钟;我在失去他的味道前,硬将自己拉离床铺。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日子还是要过。    何况并不真的发生过什么,昨夜,不过是一场男欢女爱,它没有意义。    它不能有意义。    收拾好一切,我与往常一般在上班前十分钟到公司。    不知道是不是我过敏,总觉得进办公室的途中,人人停注在我身上的目光,似乎比平常还多了几分好奇。    跨进办公室,等在那儿的是我的恶友路珊儿。    她笑得似猫。    我的颊因她的笑而激起红晕。    “你把他给吃了吧?”低头啜咖啡,她的眼由杯缘顽皮地瞅着我。    “你这死小孩。”我笑骂。    将她赶离我的位子,我一面准备东西一面道:“佩芝怎会放你进来?”    “她放我来通风报信啊。”珊儿倚着我的办公桌,压低声音道。    “通什么风?报什么信?”我动作一顿,接着又继续在抽屉中翻找。“是不是又冒什么大八卦?”    “跟从前的差不多。”珊儿一耸肩。“昨天与衡美的合作案一公布,流言就沸沸地传开来了,详细内容就不赘述,反正还不是那一套,关于你爬上衡美负责人的床之类的。”    我睨了她一眼。    “不同的是,这次可是真的。”她俏皮地一笑。    我皱皱鼻。“错啦!是他爬上我的床。”    年轻又姿色不恶的女主管难免有这样的流言缠身,老实说,有人认为我的姿色足以左右数亿元的生意,委实让我的女性自尊往上攀高不少。    可惜与我合作的男人脑袋还是长在该长的地方,他们要我付出的往往是脑力,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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