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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2/2页)
大床,屋里还有著淡淡的柑橘香,像是旅店里惯有的气味。    所以,她并没有死?    这里也并不是阴间?    那个叫做坂本庆太的日本男人,真的成功带她飞离了险境?让她欠了他一条命?    值得庆幸的是她总算记得了他的名字,毕竟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她是不该再乱喊一通的了。    是坂本庆太不是板凳太太?OK!她记住了。    她试图在脑海中拼凑著他的模样,想了半天却只记得他大笑时的活泼神采,以及那一口洁亮白牙,还有她因他的笑声而莫名其妙心跳加速的诡异感受。    算了!    童颜耸耸肩,要自己别多想,他究竟长得什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日后记得将这个恩情回报给他就是了,而这也该是他肯冒险帮她的原因吧?    接著她起身,往四周摸索走动。    她走得既慢且缓,像个初学步的孩子,因为怕撞上了看不见的东西。    童颜从未有过这样的摸索经验,就算是在孩提时期,她也因天赋神能,连飞天都成了,还会怕走的吗?    她先摸进浴室,因为受不了自己浑身的腥臭味。    她在大理石洗手台上摸著了一支还未开封的牙刷及一条乾爽毛巾,经由了这些她再度确认这是一间旅社,因为相关配备周全。    摸索著打开水龙头,她没忘了该先试试温度,现在她的问题已经够多了,不想再来一个叫做“烫伤”的折磨。    她刷了牙、洗了脸,甚至还匆匆忙忙的解决了生理上的问题。    然后她皱皱鼻,嗅著了身上残留著的nongnong血腥味,还有她的头发,打结得活像是一丛杂草。    至于她身上所穿著的那套不合身的内衣裤及衣服,她则暂时不去想它们是怎么会来到她身上的。    想洗澡,却因没安全感只好作罢,因为她无法确定那家伙何时会回来。    想梳头,却首次感受到了目盲者的不便。    她看不到镜子,更摸不到梳子,甚至还险些摸错了他的刮胡刀而弄伤自己。    童颜坐在合上盖子的马桶上枯坐了好一会儿,始终没听见有人开门回来。    不愿再等的她只好咬咬牙起身,摸索著缓缓走到门边,按下门上的喇叭锁,决定来洗个战斗澡兼洗发。    她原想着应该不太难,却在实际cao酌瘁才知道所谓的不难,其实是设定在她看得见的基础上。    位在淋浴拉门里的冲水设备并不如她原先所想像的只有莲蓬头或是冷热水之别,它还有著顶级享受的冲瀑按摩设备。    可怕的是那些大大小小、左左右右、搞不清楚功能的按键所带来的结果,什么头顶shower、周边环绕喷射、按摩渐进快推式等等,就在她还只是在尝试摸索时,身上的衣服已不幸地全湿了。    避他的!反正她本来就打算要洗澡,湿了就算了。    童颜困难的又拉又扯才能脱下黏贴在身上的全湿衣裤,然后再度摸索回到莲蓬头下。    所幸这回她总算没再弄错按键,可还是一个不小心小腿误触无意中开启了按闸的蒸气喷出孔,而烫出了一颗水泡。    她忍著疼继续洗澡,并在心里警告自己千万别再往那个角落靠去。    终于在十分钟后,她完成了洗澡、洗头的既重要又艰难的工作。    只是当她把身子擦乾净之后,问题又来了。    那问题就是,她没有乾衣服可穿。无法可想之下,她只能摸了条大浴巾,用来裹住身子。    再来的问题就该轮到她那头长可及腰的秀发了,    她再度展开了摸索神功,片刻后终于在墙壁上摸著了一管吹风机。    启动开关,看不见的她只能凭著直觉呼噜呼噜乱吹一气,目标很简单,她只求能将头发弄到半乾,不要再打结了就好。    无法费神再去编发成辫,童颜在一切大功告成之后长长地吁了口气,并首次深深体悟到了盲人的诸多不便。    在她终于摸回了浴室门,转开了门锁,跨出了小脚,并还想继续摸索前进时,却赫然摸到了一堵墙!    不,那不是墙,因为墙不会热烘烘的,也不会有硬邦邦的肌rou及微软小肮,那是一个人,且还该死的是个男人!    因为那人并没有丰腴柔软的胸脯。    若是在从前,管他死人活人、男人女人,童颜一律能面不变色的从容应付,但如今看不见的事实硬是让她少了大半的自信及应变能力,因为…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没听到脚步声!    若是在从前,只要有“异物”进入距离她百公尺以内的范围时,她就会有所警觉了。    她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在门外还有个男人时,优优闲闲的洗澡、洗头,并且戒备全无?    如果来人是想对她不利的人,那她岂不是完蛋了?    被杀事小,受辱事大,即使是以卵击石,她都得搏命一拚!    念头快速运作,童颜用力推开那堵rou墙,倏然转身奔回浴室,那里更少还有个她记住位置的吹风机,可以暂时拿来充当防身武器。    可却在仓卒转身时,她一个不慎脚尖绊到了浴室门槛,眼看着就要往前仆倒了。    跋在她摔落地上之前,那堵rou墙快速扑过伸出双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让这不可避免的一跤,由他来代为承受。    这一跤肯定很疼,因为她听见了对方的痛呼声。    但也因为那一记痛呼,童颜不禁松了一口气,卸下了心防,淡去了恐惧。    因为正搂紧著她的怀抱她很熟悉。    虽说目不能视,她依然可以领受到那股她已熟悉的阳刚味男人气息。    还有那声痛呼她也很耳熟。    是他,是那个叫做坂本庆太的日本桃太郎!    一个老是因她而受难,发出惨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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