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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文补白:“耐想,我下个月结婚。”    耐想扬起眉毛,睁大双眼,意外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    半晌,她咳嗽一声“子文,往来没听你说起过。”    高子文有点不好意思“没有把握之际不方便说。”    呵,没想到他这样稳重。    “可是,子文,我是你的好朋友。”    “所以,第一个给你送帖子。”    信封裹原来是喜帖。    “那位小姐可是熟人?”    “不,你们没见过。”    “是谁?”    “她是地产商刘纬民的女儿刘雪英。”    耐想纳罕到睁大眼睛。    “岳父不嫌我资质普通,真叫我高兴,他将资助我出去自立门户。”    “恭喜恭喜。”    “耐想,那天早点到。”    真没想到这事会有如此结局,耐想重重吁出一口气。    她还以为她是主动。    原来,那老实人一点也不老实,早已有打算,而她,大概是做了他的后备。事到如今,耐想索性大方地说:“子文,不少女子要抱憾终身了。”    高子文欢迎喜喜地她话别。    耐想松一回气,现在,可以把注意力放在文烈身上。    事情出乎意料之外顺利。    他们再次在会议上见面,她藉故问他一些问题,他很乐意详尽解释,熟络了,一起去吃饭,接着,是约会:逛画展,到海边散步…    耐想宣怖她找到了对先生,把文烈的名片给亲友看。    表姐看到,只说:“原来是专业人士。”    “是,一技傍身,永远无忧。”    表姐只是笑一笑。    “又是什么?”    “美国这几年不利建筑师,经济不景,房屋经纪比他们赚得更多。”    “你这个人真市侩。”    “这是事实。”    “你妒忌我。”    庭如凝视她:“你命那么好,妒忌你也不稀奇。”    耐想十分重视这段感情,把自己最好的一面拿出来。    把文烈介招给她最尊重的长辈认识,请他到她家中,亲自做菜式招待他。毫无保留。    任何人都会感觉到,她对他有意思。    文烈当然不是傻瓜。    他表现得很好很有分寸,成为耐想正式男友。    正当大家庆幸耐想心有所属之际,耐想却渐渐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呵是,人生哪有那么如意之事。    第一,耐想发贵文烈没有节蓄。    他一点资产也无,那意思是,房子是租来的,车子欠银行债,而薪水仅够开销。第二,他家境十分普通,父亲早已退休,年迈,不但没有遗产,将来会是他的负担。第三,文烈有一个奇怪的嗜好,他集邮,一到周未空闲之时,他埋头打开邮票簿,不闻不问,把自己从世界隔绝。    乍听,像是高贵嗜好:什么,男友并不吃喝嫖赌,光是集邮也不行?    可是文烈往往叫耐想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他则津津有味沉醉个人小天地。耐想鼓励他出外走走,他抬起头诧异地问:“为什么,家裹不舒服吗?”还有,耐想发现,他比她大整整八年。    这八年岁月,到了中年,会是一个很大距离,他会比她早八年退休,家庭担子,将完全落在她一个人肩膀上。    耐想踌躇了。    她并没有想像中快乐。    文烈陪她出来应酬时,却因为她争足体面,外形一表人才不在话下,他不大说话,沉默显得一个人高贵,亲友都觉得文烈是理想对象。    一天,耐想庭如见面。    庭如说:“蜜运中居然还抽得出时间给我们,太慷慨了。”    耐想不出声。    “怎么样,有心事?”    耐想苦笑。    “小姐,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十全十美的事,期望太高,对人对己都不公平。”耐想还是不出声。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说出来,大家商量。”    耐想开口了“庭如,他家十分破烂。”    “你又不是同他家人结婚。”    “可是孩子将来没有得体的祖父母、姑、叔、表兄弟姐妹,却是捐失。”“那你想得太远了。”    耐想吁出一口气。    “还有什么?”    “他人没有什么上进心,个性似艺术家。”    “耐想,一个无缝不钻、如水银泻地似的人是极之恶浊讨厌的,决非你我可予容忍。”“我们二人都没有钱。”    “钱可以赚。”    “赚钱是极之辛苦腌的一件事。”    “那还用你提点。”    “我想在婚后退休。”    表姐笑“那是没有可能的事,你别痴心妄想了。”    耐想懊恼“那还不如不婚。”    “任君撰择。”    “我有种感受,假如不嫁文烈,就永远不会结婚了。”    庭如骇笑问:“那是很严重的问题吗。”    “嘿,独身到四十八岁时你便知道滋味。”    “耐想,你思虑过度。”    耐想低下头。    “记住,如果不满意,趁此刻回头还来得及。”    已经来不及了。    她对他期望过高,已给他树立了一个太好的形象,不但亲友相信文烈条件完美,连她自己也深信不疑。    要把那形象推翻已经太迟。    他们第一次吵架,是因为文烈把相等六个月薪水的代价打电话到纽约竞投得一枚邮票。这对耐想来说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这样岂不是倾家荡产?”    文烈莫名其妙“这是我的薪酬。”    “将来怎么办?”    “什么将来?”    “将来退休,只得一堆邮票薄,怎么办?”    文烈怔住“那是三十年以后的事了。”    “那么,家中开销、子女学费又怎么办?”    “嗨嗨嗨,慢着,”文烈高双手“你在说什么?我们尚未结婚,你就开始管我怎么花钱,这对我好似不大公平。”    耐想一怒而去。    近半年她已常常超支,买了酒食不住往文烈处挪,实在有点辛苦。    她关在家中想了一整夜。    第二天,公司宣布她升了职,一喜之下,忘记隔夜之怨,立刻把文烈叫出来庆祝。文烈满以为一切意气已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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