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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2/2页)
仿佛看见驾驶座上的瀛泰,正无力地抬头望向自己。    浑身是血的瀛泰只在乎她的安危。    “你…你没事…就…”    诸没说完,瀛泰就吐了好大一口鲜血,然后便陷入昏迷。    “怎么会这样?”沛恩慌乱不已,惊骇莫名。    沛恩依稀看见瀛泰温热的血液像泉水般不停地涌出,画面是那样的怵目惊心。    “不要啊!瀛泰,你醒醒啊!”沛恩急得失声大喊。    慌张失措的深刻感觉,及血泊之中惊骇不已的情绪牢牢地牵制着司沛恩的每条神经。    “瀛泰…瀛泰…”司沛恩不停哭喊瀛泰的名。    喝醉酒的沛恩,虽然抛开了失去瀛泰的痛苦,但取而代之的可怕影像,却如同失序的电影片段,强烈地灌注在沛恩充满酒意的脑海。    酒精的效力,把沛恩从痛苦的深渊带入惊恐惧怕的车祸现场。    半醉半醒之际,惊惧的司沛恩伸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抓到。    哀伤大到无法承受,她痛哭失声,情绪失控地将自己的头用力向前撞击…    没有预期中的疼痛,她撞进了一个柔软而温暖的怀抱里。    “沛恩!沛恩!你醒醒!”适时到访的秦巧捉住她的肩膀大力摇晃。    自从事故发生后,秦巧担心司沛恩的状况,因此总会三不五时地绕过来看看,还特别跟地拿了备份钥匙,以便能随时进出。此刻她很庆幸今天来了这一趟,要不然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你这是在干什么?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巧巧,让我死!我好痛苦!”    “你这个样子,叫瀛泰怎么走得安心?”    “瀛泰…他死了…”听见熟悉的名,沛恩顿了一下,而后放声哭喊。    “他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完,沛恩挣开秦巧的手,冲进厨房,拿起水果刀,便要往自己的手腕上割去。    秦巧见状,哪还顾得了那么多,她一把抢下水果刀,然后想也不想地,一巴掌便落在沛恩的脸上。    一股热辣的感觉令沛恩失控的行为暂时停住。    她像木头人一样,一动也不动,不哭也不再寻死,贝是一迳的静默。    秦巧叹了口气,扶着沛恩回房躺下。    “沛恩,沛恩…”秦巧不舍地喊着沛恩,却发现她整个人仅是呆果地躺在那儿,不论怎么喊地都没有回应。    “沛恩?你是怎么了?沛恩?”“怎么办?这么晚了,要找谁来?”秦巧慌了,冲到客厅,一个人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不期然地,她望见桌上的葯袋。    “对了,今天中午沛恩说过她正在接受一位心理医师的治疗…”    依着葯袋上的电诸,秦巧找来了江承显。    没多久,江承显就赶到,并让司沛恩服了镇静剂。“没事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可怜的沛恩。”秦巧一脸不舍。    “多陪陪她,尽量不要让她一个人落单。还有,记得让她按时服葯。”    “听说,吃这种葯会有副作用?”秦巧望着手上的抗忧郁葯。    “嗯,所以我们要一起努力,让她不必靠葯物就能安然入睡,这点是最困难的,不过只要做到了,她就能痊愈。”    秦巧点点头,对眼前这位长相俊美的心理医生产生信任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人会是沛恩的贵人,他也许能改变沛恩的命运。    自从江承显分析过沛恩的状况后,秦巧只要一有空便守在沛恩的身边,尤其是晚上。    这一天,秦巧店里有人打架,还闹上了警局,秦巧只得陪着去做笔录,看样子得忙到天亮。    不得已,她拨了通电话给江承显。    “Ok,你放心,我会处理的。”    江承显挂掉电话后,想了想,又拨了通电话给昔日的军中好友。“阿侯,是我,承显。你上回不是说你在宜兰龟山岛做巡航员,有私人管道可以不经申请就进入龟山岛吗?如果我现在想去,可以吗?”    ‘好,没问题,我现在就准备一下。’个性爽朗的阿侯问也没问就答应了。    接着,江承显按下近日来常常拨打的号码。    “喂。还没睡?”江承显自电话那头传达温柔而感性的开坏。    ‘嗯。我睡不着。’司沛恩的话里夹着浓重的鼻音。    司沛恩对这深夜的关怀已渐渐熟悉,回话的语气比从前缓和许多,原先的防备也卸除了不少。    “想不想看星星?”江承显用着轻松快乐的语调问着,语气中还略带神秘。他必须拉她走出痛苦的泥漳。    ‘嘎?’司沛恩有些不明白。    她小心翼翼地拭着眼泪。深怕他又要为她担心。    “带一件薄外套,二十分钟后我来接你。”    ‘嗯。’    币上电话,司沛恩开始担心起来。    这么晚了江承显还没睡,他该不会被自己传染了失眠的症状吧?    司沛恩想想,觉得有些对不起江承显。前些日子的那些偏执与愤恨,使她丧失了原来的自己,她很清楚,这些日子以来,江承显为她做了很多事,为的就是希望她脑旗乐起来,想到这里,司沛恩那颗长期冻结凝固的心,渐渐融化开来。    “我苦,他也跟着我苦。”司沛恩感到内疚。    恨一个人,或者报复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会伤害到自己。你何苦拿别人犯的错来伤害自己、惩罚自己呢?    前些日子江承显说的诸,此刻轻如云烟般地缭绕于司沛恩乱烘烘的脑海中,安抚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司沛恩决定了,她要努力抛开愤恨的情绪,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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