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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记者  (第2/4页)
。    我问:“要吃冰淇淋吗?抑或巧克力蛋糕?”    她很**不出声,半低着头。    我看看爽爽。听说这帮女孩子讲粗话、打架、吸毒、争男人,是非常疯狂的,怎么她此刻却表现得这么安静?    爽爽说:“她喜欢吃红豆冰。”    我搭讪:“恐怕咖啡店没有红豆冰。”    “我已替她叫了巧克力苏打。”    张碧琪取出香烟,以熟练的手势吸食。    爽爽纳入正题:“最近怎么样?”她问:“你妈有没有去美沙酮处戒毒?”    “去过一两次。”张碧琪看我一眼。    “没关系,他是好朋友。”爽爽说。    我却觉得很尴尬。    碧琪对爽爽显然很信任及倚赖,她说下去:“看情形她很难戒得掉,常常叫小弟来问我拿钱。”    “二妹呢?有踪迹没有?”    “三台区老大包下了她,见过一次。”碧琪弹弹烟灰,说得轻松愉快。    我的一口咖啡塞在食道中不上不下,感觉痛苦。这一代的所作所为,实太惊人。    “你没有阻止她?”爽爽问。    她答:“没有必要,走出这个圈子,没人看得起我们,外头什么好的东西我们都没份。”    “要维持三餐总还可以的。”我忍不住说。    碧琪的目光戟我射过来,明亮清澈。“我试过在银行做后生,八百元一个月,朝人晚六,结果有职员非礼我,我叫起来,他还骂我,说我这种货色十元八块就可以上床。    你不相信?可以问社会署李姑娘。”    我惭愧的低头。    “我现在有什么不好,闲闲地赚六七千,大学生也没这么多,有了钱,钟意做什么就什么,说不定供一层楼给弟妹住。”    爽爽说:“你还能做多久?”    “谁管它?”    “你约我出来做什么.”爽爽问。    “我很闷,很不开心。”    “为什么吗?”    “想离开林仔。”    “林仔待你不好?”    “闷,想去跟小胖。”    “小胖好过林仔?”    “闷。”    “闷可以听音乐,看书。”    张碧琪冷笑“林姑娘比社会署的李姑娘还会讲笑话。”    爽爽笑“也没关系,你喜欢聊天,随时约我出来。”    我讶异于这个十五岁女孩子的沧桑、失落、凄凉、成熟、堕落、旁徨,不是亲眼看见,真不敢相信有这样的人跟我活在同一陆地上。    碧琪说:“你与李姑娘都持我不错,只是谁也救不了我,我太坏了。”    “如果觉得自己坏,为什么不学好?回家同mama住。”    “mama又接上了人。”    爽爽很愤怒“对方是个什么人?”    “澳门来的,银蛇头寻生活的打手。她说她行老运。”    “我去跟她说话。”爽爽很气。    “算啦林姑娘。”碧琪投熄最后一枝烟,站起来“这一顿我来付账。”    “碧琪!”    碧琪已经抓起手袋走开。    我用双手捧着头,这个女孩子,真巴不得可以把她按在一大缸热肥皂水中,用一把刷子,将她刷乾净,送到一块乾净地方。    我喃喃自语:“没有用,这种实例也许有三十万个,救得一个,救不得第二个。”    爽爽说:“救得一个是一个。”    “你不是真的要见她妈吧?”我吃惊。    “为什么不是真的?”    “当心她拿刀砍你!”    “要不要来开开眼界?”    我气结“我能不去吗?有个男人在身边,至少可以保护你?”    “你,保护我?”爽爽大笑“百无一用是书生。”    我差些跟她打架。    我真的怕有什么事会得发生…那种人家,女人都是妓女,男人都是黑社会。    我坚持陪着爽爽去探险。    出乎意料之外的事很多,他们并不住木屋区,我们免了涉水登山,他们住在很肮脏的下等住宅/工厂区,虽然嘈音烦人,地方浅窄,但到底不受天灾影响,况且如今到处租金都不便宜。    伊们一家挤在小小的单位中,大大小小的孩子进进出出,个个面孔上有不羁之色,双眼充满挑衅不满,像是随时可以拔出刀来打一架。    他们与爽爽似乎很熟悉,她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伊自顾自在一张小桥上坐下,示意我也坐,没多久布帘内的房间传来一声咳嗽,有人问:“是林姑娘?”声音沙哑。    爽爽扬声道:“是。”    我想这个女人就要出来了,一定是又麻又疤,面rou横生,满嘴金牙,腰宽十围,哪还用问?    布帘一掀,跑出来的女子却使我吓一跳。伊何止不难者,简直美得很呢,才四十上下年纪,头发烫得蓬蓬松松,用东西扎着,生了多名孩子,身材却尚见规模,鹅蛋脸,水汪汪的眼睛一副憔悴亦遮不住她的秀丽,碧琪只及她母亲十分之一好看,我真的呆住了。    她缓缓在爽爽对面坐下“林姑娘真好,又来看我们。”    爽爽说:“你还没有戒掉?”    她讪讪地“快了,快戒掉了。”    爽爽说:“你害的不止是你自己,还有这些孩子。”    “孩子大了,自有孩子的世界。隔壁惠嫂的女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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